被抑制剂压下,又没办法完全控制住的欲望让她的精神更加糟糕,手脚也跟着不听使唤。她跪着,朝地上剧烈地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眼前一黑,是昏倒的前兆。
该死,你都有抑制剂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听使唤。站起来啊!
赫尔因希的手在颤。她撑着想要站起来,下一秒又摔回地上。她脸上都是尘灰,无可奈何地从怀里掏出第四只抑制剂,也顾不得还没消毒,旋开盖子就往手臂上扎。
液体注射进去,她稳稳靠着墙站起来一瞬,迈步时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脏腑抽搐地疼。赫尔因希这会儿趴在地上,有点儿想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她委屈。
凭什么她就要这样受着。
可随后她想起来,是她自己随着oga下来舒泽星救她的。她要回到特瑞沙号去,再离开这里。
对哦,要和戴娅一起回去来着。
alha的手还在颤,但这回总算是把自己撑起来了。
她跌跌撞撞走进城区,从谁放在门前的晾衣架上顺了件老旧宽大披风,套上兜帽低头行走。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但人很多。这些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大白天,她头上各种颜色的招牌也闪着霓虹灯光,周围有很多摊贩,一直有人在说话,字句魔咒似的往她脑里钻,语言系统却拒绝解析。她不知道顺着人流走了多久,神智又开始模糊起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停下来。她惊恐地往后看,人群里两个军人的制服非常显眼。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她拔腿狂奔,推开周围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的各种人。
那两个人军人在追她。她现在的状态没有把握同时对付他们——
可半晌赫尔因希又停下来。她意识到什么,怔愣着回头看。身后还是分开又合拢的人群,哪有什么军人。
赫尔因希苦笑。她拐进小巷里,翻过东区车辆关卡,在城市外围的一家餐厅停车场随手撬了一辆车,用军用终端征用车辆,没头没脑地往北开。
中途她咬开注射器的包装,用掉了最后一支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