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车里取来了两顶帐蓬,但他却只支起了一顶,并让她进帐蓬早点睡。而他自己却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张充气床垫,和衣而睡。
她很是疑惑,要知道这山洞里的蚊子还是很霸道的,更何况还有其他蝎子、毒蛇等小动物,说不定就给你来那么一下子,那怎么受得了。所以她就对他说:“你也把那顶帐蓬支起来呀,这样安全一些。”
“不用了,你进帐蓬睡我就心安了。我这样睡挺好,再说我要是也进了帐蓬,那就不方便观察和处理紧急情况。”
她突然又是一阵感动,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敢进帐蓬睡觉。
唉,确实有点于心不忍,本还想再劝他几句,但这段时间太累,且当天晚上已经太晚,一阵睡意袭来,她就这样睡觉了。
确实是太困了,待她睡醒已是第二天中午。
她拉开帐蓬的的拉链一看,外面正摆着一条野葛,从那四溢的香味来看,那一定是已经烤熟了的。
她贪婪地吸了一口香气,刚想拿起来大快朵颐,抬眼一看苏伟强正坐在前面不远处,而且很轻易就能发现他的异样。只见他满脸乌黑,更有一条脚肿的把裤管几乎要撑暴。
她也没有心思去吃东西了,赶紧跑到他的面前,一边查看他的腿一边问,“怎么弄成这样,没事吧?”
“嘿嘿!”他挠了一下头,装出轻松的表情说,“没事,就是脚被那个蝎子咬了一下而已。”但是很明显感觉到他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舌根都有点强直了。
她往他脚上一看,果然那脚背象个特大的馒头,更有上面已经被刀划开一个十字,那肿胀的的脚背把那个刀口撑的又宽又深,看到她即心寒,又心痛。
“你自己处理的?”问完这句话,她心里就意识到了这不是白问吗?这里除了她就只有他,还能有谁帮他处理?
“嗯。”
“什么时候被咬的,怎么不叫我?”
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挠了一下头,“天快亮的时候吧,那时你睡的正香,所以就没有吵醒你,就自己处理了一下。”
“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不去车上拿急救包,包扎一下?”
“那,那个——”他又挠了一下头,“不敢离开你,那样怕你有危险。”
她心里马上就有了一种负罪感,虽然自己不是有意,但却无意间伤害了别人。
这种被蝎子咬伤后清除毒素的开放性伤口,在这野外如不及时处理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而那急救包就在两百米之外,他是多么需要那个急救包来包扎伤口。他受伤后还可以把那野葛挖出来,并生火烤熟,说明他完全有行动能力去取急救包,仅仅是因为他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想离开。再者,如果是为了她的安全,他也完全可以把她叫起来,一起去取那急救包呀,但他却是为了让她多睡一会,而不愿意把她叫醒。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本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但她是个女孩怎么好随便抱一个大男孩子呢,所以她就一把将他那条肿得同水桶一样粗的小腿抱在怀里,痛哭不已。
这可把苏伟强整得乱了方寸,他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而且还是他心中的女神在哭。
“这个,没事。”一急他连头都忘记去挠了,两个手抱着自己大腿,用力的往回抽,“你应该饿了吧,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吃的,你把那条野粉葛吃了吧。”
一听他这样说,她哭得更凶了。
但哭了几声后,她又嘎然止住了,“走,我们一起去车上取急救包,帮你把伤口包扎好后就下山。”
“不在这里等她了?”
“嗯嗯——”她的声音还带着点哭腔,“我们不等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并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那不行,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退缩而不等呢?睦战友,我真的没事,不要因我这点小事而放弃了我们原来的计划。”
“不等了,再这样下去,你的命都的搭上,这样太不值得了。”她又哭了起来。
“等,一定要等。”他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简政委,他也是我的领导,为了他,就算我搭上我的命,我都觉得值!”
“不值得——嗯嗯——”她又开始抽泣。
“我是认真的,我们必须等。”他停了一下,咬了咬牙,“如果你不答应等下去,我都不去取急救包。”
“好吧,我们等——我们先去包扎伤口吧——哇——”她的哭变成了号啕大哭。
等他们包扎完伤口,又把车上露营的东西,一点一点的都搬到了山洞里,看来他们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睦男本来性格是有点急躁的,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性子也慢慢的平和了,同时增加了不少的韧性。
既然急不得,那就慢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