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拿着笏板,“先帝新丧举国哀痛,现今榻前传位皇太子又岂能不顾礼法?”
祁六皱皱眉头,“小人这就去请太子殿下出来。”
阁中,榻前跪伏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明明是恨你的,二十四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萧幼清搂着她心疼道:“阿潜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比你那几个哥哥都适合为君,可你以为掌握了权力就可以左右一切吗,曾经的我也与你一样跪在福宁殿的榻前,跪在大人跟前…”老迈龙钟的皇帝叹了一口长气,“匣子里有一封遗诏是我在你册封礼那天写的,难的不是夺权之路,而是成为人主之后的每一步。”老皇帝托起病重的身体,“你没有戴过那顶冠,你便永远也不会知道它有多重,它会压的你喘不过气,不要让权力左右你,因为它就在你手中,记住,为君者,当杀伐果断。”】
陈煜朝殿内高声,“请皇太子殿下出来受拜!”
声音传至阁内,萧幼清便将她扶起。
太子妃扶着皇太子登福宁殿垂帘引见群臣,隔着垂下的珠帘,百官序位,内侍官走上前高声道:“跪!”
宰相领文武百官跪伏,“恭请皇太子登基。”
建平十四年三月二十七日皇帝驾崩,宰臣宣布遗诏,嗣君柩前即皇帝位,群臣发哀,翌日于大庆殿举行登基大典。
三月二十八日凌晨,皇帝派遣使臣奏告天、地、宗社,抵告受命于上天和祖宗,礼毕后穿戴礼服亲御大庆殿,文武百官谒见新帝,祝贺新帝即位。
————————————
二十七日晚,萧显符受诏回京,时任秦凤路经略安抚使,掌一路军政之事。
“太子妃殿下受册臣未能赶回”
萧幼清将叔叔扶起,“二叔身居要职,幼清明白的。”
遣退阁中恭立的内侍后,萧幼清走回座上坐下,“二叔深夜来见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