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整个大殿庄严肃穆,楚御衡身侧着着大太监服饰的小宣子一步步地下了高阶, 早就洗去了过去的稚气和怯懦,如今的小宣子已有着当初喜公公一般的成熟,接过华峥手中的虎符, 小宣子面色不惊地回身交由天子手中。
众人只见那块儿代表着基本上可以代表着半数军权的虎符重新入了帝王的掌心。
天子收了虎符的同时也顺势收了心, 可一路上跟着华峥戍边击敌的武将们原本浮跃而起的心则沉沉地坠入寒潭。
是否因为当堂天子逼迫,否则镇北大将军怎会将虎符归还?
鸟尽弓藏, 兔尽狗烹不是说说而已,北盟国国破以后,没了威胁的朝堂就不再需要他们这些武将了?
陛下的性子可也太过急切了些, 卸磨杀驴的手法居然如此不做遮掩。
一时之间,底下传来武将们窸窸窣窣地不满低语。
有点脑子的武将当下还会遮掩下面色的愤懑, 但是好些习惯直来直往的将士则早就将不满挂在面上, 更有胜者都已经联想到锒铛入狱的慘绝之景。
静静地将底下人的神色纳入眼底,楚御衡摸索着手中还带着温热的虎符;高高端坐在首位的他此刻的心绪并不轻松, 他这还没开始收拾华家的人, 华峥自己自己就主动地将虎符交还给他。
既然华峥已经将虎符交上来了,就没有天子再把虎符下放的事情来。
但朝堂武将们的情绪依旧需要慰服,将虎符放在案件前的楚御衡定睛看向以容暮为首的文官。
果然,除了容暮, 其余文官们的脸色很有让楚御衡多思的必要。
同容暮无声地对视上,容暮冲着楚御衡摇摇头,薄唇上下抬阖,纵使不发声,蓦然间楚御衡也大底知晓了容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