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了。”
这话落到暗二的耳朵里,却引得她心口一热。
还不曾有人这般同她道谢。
但系好大氅的容暮不曾抬头,他还在低头感受着手中缰绳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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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陵岐郡的骑客刚刚上马,这头楚御衡先行一步的车马已经到了陵岐郡同绥南郡的交界处。
午前楚御衡的人就已经驾着马车赶路,马车中间停了半个时辰,楚御衡沿路用了些吃食,换了小腹伤口的药,又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一路尚且通畅,但到了暮色开始昏沉的时候,前头的官道碎石子突然变得颇多起来。
马车左摇右晃之间,楚御衡小腹的刀伤重新被震裂开来。
伸手就能摸着掌心红润的血,别无他法,忍了一路痛楚的楚御衡只得唤声停下。
前行的车马就将将停在陵岐郡和绥南郡交接处的驿站,今晚整批人马都休息一晚,明早一早再起来继续赶路。
而驿站里颇为简朴。
一张桌子,一张床榻,此外就是一壶茶水。
但天还没完全暗下去,楚御衡就点了烛火。
就着刺啦作响的烛火,楚御衡为小腹的伤抹了药。
药是提前准备的,他这伤口本不该反复裂开,但他赶路来地匆忙,也没别的办法。
等忙好这伤势,楚御衡喘着粗气,整个人宛若刚从水里捞出来,额前的发丝都已经湿了个透。
但一空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容暮,他走了也不知容暮如何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