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冷且疏远的眼前人,楚御衡凝眉解释:“可朕当初并无想杀你的心思,那是闻栗要对华淮音动手,朕只是还没来得及拦下,阿暮你要相信朕,朕再怎么凶恶也不会对你动手的。”
男人解释的意味明显,连带着说话的语速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这话只在容暮心里掀起浅淡的一层波纹。
容暮晃了晃手边的翠纹茶壶,里头茶水不多,仅剩的茶水被他全部倾倒入楚御衡的杯盏。
当下看着澄明的茶汁从细长的壶嘴轻缓流下,容暮神色丝毫未变:“草民知晓了。”
“你不相信朕的话?”
“不敢。”
楚御衡:“……”
而容暮捻着袖摆,手上的动作微乎其微。
这是他紧张时素有的小动作了,若是早几年的楚御衡定能发现此刻容暮在紧张,但现在楚御衡初见容暮,心还没平静下来,就有无数个小铁锤敲击着心脉。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楚御衡急于剖白,便也忽视了容暮的小动作;想要伸手去触碰面前的白衣男子,还不等容暮躲闪开,楚御衡的手臂就僵直在空中。
最终楚御衡无力地垂下探出的手,又木然辩白道:“不管阿暮你信不信,自始至终朕并无害你之心。”
并无害他之心?
容暮瞥向楚御衡时,眼底最后一点清冷重新凝结了回来。
楚御衡比年前更显干练,面骨消瘦,眼眶下也有厚重的两团青灰色痕迹,虽不着龙袍只着着一袭黑衣,但整个人愈发落下几缕深重意蕴在,其间还挟着浓郁的冷意,像在极力压抑着体内的一股气力,容暮隐约还能瞧见楚御衡额角飞跳的经脉。
这是在敛着怒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