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的方寸之牢中,白衣男子的气质尤其锋利,似有压抑的情绪引而不发,还掺杂不似过往的压抑和倦意。
楚御衡心脉不宁,他已觉察出容暮的不对劲。
容暮说得太过真实。
铜鞭鞭杖的疼,浓盐水的辛刺,他皆描摹得淋漓精致,就像……这人曾经亲身受过一般。
第32章 亲身受过
——亲身受过
这四字如天外惊雷, 又如涨满河槽的怒涛突然崩开了堤口般突然,楚御衡脑袋像给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
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阿暮……你……为何如此熟悉此间苦痛?”
楚御衡将心口惑然抛至唇边,却换来白衣男子双眸浅淡而微亮的讥诮。
“陛下问本官为何如此熟悉此中苦痛?”
容暮顿了顿, 大氅下的手无声的抚上后腰,再出口时双眸淡然:“大底还是因为微臣被陷害通敌的那回, 陛下还记得么?”
楚御衡眉峰一抖,手背上筋脉狰狞:“朕记得。”
但就是因为记得, 他才大觉不妙起来。
不知何故容暮会突然提到那次, 但那回着实凶险, 若不是他同阿暮配合默契, 敌国的奸细早就窃取灏京的底细而归。
当下要谈的事不宜外人听见,楚御衡看闻栗还在, 冷视而去:“闻栗, 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