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沣不要,“不想吃。”
“不行,吃掉。”
“干。”
谢迟摸了摸他的头,烧的更厉害了,“喉咙疼吗?”
何沣摇头。
谢迟拿着蜡烛过来,捏开他的嘴,“张大我看看。”
何沣笑着扭过脸去,“看什么看。”
谢迟拽他回来,“快点。”
何沣无奈地张开嘴,谢迟仔细看了看,“还说不疼。”她将蜡烛放到桌上,又拿出颗药给他,“再吃一颗。”
何沣乖乖咽下去。
那女人刚要开口询问,男人拽住她,没让她多嘴。女人默默靠着他,不说话了。
谢迟拿着旧军装给何沣盖着,“冷吗?”
何沣摇头,拽她进怀里,“暖和。”
谢迟抱住他,“靠我腿上。”
何沣不依,懒懒地笑起来,“人家看着呢,丢脸。”
谢迟按他躺下,拽了拽他的耳朵,“不丢脸。”她埋下头去,贴着他的额头,“睡吧,睡醒了说不定就退烧了。”
“嗯。”他枕着她的腿,握住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一夜过去,何沣还是高烧不退,伤口感染更重,后背的旧伤似乎也发作起来,睡梦中一阵阵地打着哆嗦,偶尔还轻哼两声。
谢迟脱下自己的棉衣给他盖着,不停地往他干到脱皮嘴里滴水。
上头时常路过日本兵,暴行还在持续。
他们抓了很多中国人清理尸体,街上时不时过去一辆载满尸体的小推车。
药又用光了。大白天,谢迟要去医院,何沣当然不让她走。可是她坚持去,何沣身体不舒服,偏偏还拦不住,两下挣扎,还是给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