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姌妍耐心地提醒道,“司冉言差不多九岁那年,在本市x区人民礼堂。你参加过话剧表演,而她表演过团体舞。”
司冉言九岁,那自己差不多十二、三岁那年,人民礼堂,话剧?楚婧然想了好一会,终于记了起来。
楚婧然小学、中学上的都是民办艺校,她从小就对演艺感兴趣,所以她母亲许嘉让她在有教授学生舞台剧、话剧的学校读书。那年楚婧然上初二,本市x区人民礼堂有场慈善晚会话剧表演,她和社团的同学们一起参加了。
楚婧然从小各方面都很优异,特别在表演方面天赋异禀,那天她饰演一个叫“二丫”的角色,机灵又可爱,给在场观众都留下不错的印象。楚婧然记得之后还有由福利院孤儿们组成的团体舞蹈表演,有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女孩跳得很不错,只可惜最后收势时崴了脚,在舞台上跌了个狗啃泥,引得台下不懂事的小朋友大笑。
之后在洗手间,楚婧然听到几个女孩的声音,才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是舞蹈队中有人嫉妒那个跳的好的女孩,才故意在跳舞中给她使绊子,害她跌倒出丑。
楚婧然听了会,大多都是那几个坏女孩在那边叽叽喳喳嘲笑那女孩的声音,那女孩却没有任何反嘴。
楚婧然看不下去,忙进洗手间,欺负人的那几个女孩见有人来了又骂了几句才走。楚婧然看到那个被欺负的女孩抱膝坐在地上,背贴着墙壁、脸趴在膝盖上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刺猬。
楚婧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叫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因为单亲,只要她稍微出众点就会有不懂事的小朋友来欺负她,后来她发现越是被打压越该要强,无事生非者就闭嘴了,那群熊孩子大多都是恃强凌弱。
楚婧然在那女孩身边蹲下,开口安慰道,“我刚刚看了你们的表演,舞台上你跳得最好了,加油,只有越变越好才能让她们不敢再欺负你。”
“不,我不,我不要再跳舞了。”那个小女孩还是没把脸抬起,听她声音应该是哭了。
“为什么呢?”楚婧然口气平和地问道,但似乎也猜到小女孩会怎么答,果然她抽噎着回道,“好几次了,只要一跳舞,她们就会合伙起来欺负我。我不跳了,行了吧?不跳就不会被欺负了。”
“你有天赋,她们那是嫉妒你。你若不跳,我不敢保证她们不会再欺负你,但我敢保证她们会更看不起你,而你也会看不起自己,你将来更会后悔。”
楚婧然的声音很柔,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铿锵有力,小女孩微微收住了抽噎,但是她还没有把脸抬起,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人怎么欺负她,她还是怕了,“不,没用的。我没用……”
“我也被欺负过,像你一样躲在厕所哭过,不止一次。”楚婧然索性也席地而坐,坐在小女孩身旁,背靠着墙,“但我喜欢表演,我喜欢在舞台上的感觉,我喜欢俘获台下所有人目光的感觉。我不管谁欺负我,谁阻挠我,哪怕被打断双腿我也要爬上舞台,哪怕扮演瘸子我也心满意足,而即便扮演瘸子我也会是最出色的那个,我要做闪光灯下最耀眼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