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羽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这小竹笛,不是当初陵君行在洛城行宫随手削的吗?
薛玉衡该没见过才是。
“这竹笛是皇上当年亲手削的,以前皇上经常用它吹曲子,我怎会认不出。”
薛玉衡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笑道,“你不知道,当年皇上吹曲子还就只吹一首,就是你要我教你的那首离歌。”
“哎,反反复复的吹,十次去昭王府找他,八次都能听见,我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他也不换,久而久之我都学会了。”
“后来皇上创建骁骑营,就没再见他吹过。不过这竹笛他一直都带在身边的,算起来跟了皇上也快十年了。”
秦落羽觉得薛玉衡应该是搞错了,“这竹笛是皇上在洛城削的,不是你说的那支竹笛。”
“就是我说的那支竹笛,一模一样。”
薛玉衡指给她看竹笛上的颜色,“这绿色是经特殊工艺处理后,保留下来的竹子翠绿。要真是在洛城削的竹笛,现在这翠绿早该变色了,可你看这翠色,半点没变。”
他说着,有些讶然地看了眼秦落羽,“这小竹笛皇上当年可是宝贝得很,以前都不让我和无忌碰的,皇上竟然送给你了?”
秦落羽好半天没说话。
陵君行一模一样地复制了钟姑娘曾经送给他的竹笛,还让人用特殊的工艺,保留了竹笛的翠色。
他带着这支竹笛在身边,整整十年。
然而她要,他便毫不迟疑地给了。
秦落羽鼻腔里有些泛酸。
借着学这首离歌,她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呆了好几天。
然而这首离歌很短,又是薛玉衡教,便是再怎么放慢速度去学,四五天的功夫,她这个音乐外行竟也可以吹得很不错了。
秦落羽终于决定要走的这天,薛玉衡送她到城外:“真不等皇上回来了?”
秦落羽摇了摇头:“不等了。”
书里说过,陵君行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绝无可能再更改。
就算真的等到他回来,怕也改变不了废后的结局,反而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她已经耽搁得太久了。
对秦落羽的答案,薛玉衡倒也不以为意。
只是短暂的离别而已,娘娘早去早回,说不定正好赶上和皇上一起回不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