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谢佑斯正躺在床上,长长的身形, 那张病床几乎快装不瞎他了,体重倒是很轻显得很瘦。他闭着眼,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嘴唇上有一块绿豆大小的结痂……
这提醒着明盏,他们在早上刚刚见过。这都什么事儿啊,明盏有点不开心,但目光下移,看到他的腿,气又消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是有些愧疚。
在怎么样也不应该乱冲人发脾气啊,这可不是好习惯,幸亏谢佑斯现在是没什么脾气,要是碰上一个冲的,非得跟她动手不可。
明盏难为情,盯着他的睡颜,不知道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正琢磨的时候,谢佑斯悠悠转醒了。他的细碎干净的刘海遮住了脸,看见明盏站在病床前,然后从被子里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谢佑斯率先开口:“又来看我了?”
明盏:“……”
谢佑斯继续问:“看我死没死吗?放心,伤到腿死不了,顶多残疾。”
明盏强行为自己挽尊:“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就是来看看你的腿怎么样,真导致你残疾了,万一你告我怎么办。”赔钱事小,闹得满城风雨就是事大了;最重要的是,谢佑斯没腿了。
谢佑斯冷哼一声:“我报复心没你那么强,说了不追责就不追,不像你。”
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可不行啊,明盏的脸抽到房顶都坠不下了。
谢佑斯笑了笑,拍了拍床边,好气道:“你站那儿不累吗?过来坐吧。”
明盏感觉坐床什么的太暧昧了,好在这个单人病房还有个沙发,她坐到一边儿去,问道:“医生怎么说啊?”
“没什么,住院观察两天。”谢佑斯回忆医生的话:“这几天抵抗力有些低,怕阿发烧感染。”
“哦。”明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面上还是惭愧的,支吾了半天才解释:“今天早上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想吓唬吓唬你而已。”
谢佑斯了然:“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你真的很生气,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明盏默了,自己的心思被人挖的透透的,“你在生气吗?”
谢佑斯不在意腿上的伤,缓慢地说:“没,我知道你这个人……”后半句他没说了。
明盏眼巴巴看着他:“我这个人怎么了?”
“我了解。”
明盏看着点滴的瓶子,问道:“你怎么还输液呢?真的不严重啊?一个大男人体质怎么这么差啊?”以前记得他体力很好的,虽然忙得时候不健身,但因为累,身材也保持的很好。
“男的也是人。”谢佑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比女生心理年龄普遍小,也会顽皮,不顾人情绪。”
明盏哼笑一番,忍不住怼他:“哥,你27了还好意思说自己顽皮?你你这就是渣,不要狡辩了。”
谢佑斯任劳任怨地听着明盏的奚落,也不反驳,“你说是渣就是渣吧。”
隔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渣你一次,你报复我两次,那现在消气了吗?”
明盏古怪地看他一眼,奇怪道:“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问我这种话,你最近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脏东西了吗?把脑子给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