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场怕尴尬的乖孩子,忽然在夜色里露出平时藏得很好的尖锐和固执,但是很快,梁远星轻轻叹了口气,把刚竖起来的刺收起来,只剩下疲惫和伤感。

“卓老师,不告诉我的话,我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

最近赵伯礼受了什么刺激,卓天阔最清楚。

卓天阔瞒不下去,又不想撒谎,只好绕弯子。

“他自己的事情,我不好多嘴。”

赵伯礼喜欢梁远星,但卓天阔井不想说出来。

他余光瞥见梁远星绷紧脊背,直直地坐了起来:“所以他还是出事了?”

“干嘛这么紧张?你以为他怎么了?”

“我以为……”

于是卓天阔听梁远星说了半天,说完白天的心路历程。

“一般人最多觉得他受了点刺激,你怎么会一下子想到赵家破产?”

“我……关心则乱吧。”

“放心吧,破产了他肯定要赶回家去处理,还有时间在录音棚里听你唱歌?”

“约定好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食言。”

“这倒也是……”卓天阔不忍心去听梁远星语气里的伤感。

见到了会躲闪,见不到却牵挂,赵伯礼就是梁远星最在乎的人,他哪怕堵上耳朵,蒙住眼睛,也知道自己的地位永远不能与赵伯礼相比。这一晚上卓天阔一直坐在梁远星面前,但对方心里想得最多,提得最多的,还是赵伯礼。

“赵老师从小都没受过什么委屈,我也不希望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怎么听起来好像你比他还大了几岁一样,天天为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