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关斯宛食指卷起丝绸手巾,在唇角边点点并不存在的残渍,“毕竟我们家很少有机会能这样人齐聚在一起。”
虞曼柔便不再开口。
“江璨,”关斯宛点江璨名字,“最近玩得怎么样?”
玩得怎么样。
江堰在二十二岁与同岁的虞曼柔结婚,成功获得江家的继承权。
江璨从小头顶就有个样样比他“优秀”的哥哥,江堰永远懂事、永远有计划、永远知道在什么年龄阶段该做什么事。
在江家父母眼中,江堰是未来的继承人,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江家的未来,而江璨做的所有事,都是在玩。
他们并不在意江璨在某一阶段具体做什么事,他们只需要江璨在他们安排的时间内,做该做的事。
江璨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还不错。”
江既明与关斯宛对视一眼,并不在意他的随意,“你已经满十八了,”江既明说,“离到结婚年龄还早,但也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江璨十分清楚,他口中的“准备”,是指订婚。
于是他用礼貌请教的口吻问:“哪位?”
他是真的很好奇,被他父母安排,即将与他共度余生、相敬如宾的陌生女人,会是谁?
“孟家从熹,单家怡然。”
一边一个,江璨在心中迅速缕清关系,孟从熹是江既明合作对象的女儿,而单怡然是关斯宛父亲,也就是他外公的战友的孙女。
江璨颔首,骨节分明的食指点着乌金木桌面,不说话。
虞曼柔眼中无波无澜,一年的联姻生活,将原本活泼的少女,磨得娴静温婉。
“找个时间都见一下,在你十九岁的生日宴上定下来,双喜临门。”江既明用茶盖撇开水中游叶,沉声决定。
双喜,江璨轻笑,笑意却丝毫没有流入眼底,“我——”
他才刚开口,江堰立刻将他话头截住,“我觉得有些早,我都是二十一岁才订婚的。江璨还小,不必急着订婚。”
如果是以前,江堰敢用肯定语气反驳江既明的话,江既明一定直接一个茶杯砸向他,可现在江堰接手□□一年,将整个江氏打理得井井有条。
江既明虽权没放完,也得给江堰几分面子,颔首不再言语。
关斯宛出来打圆场,“也是,江璨才十八,还没交过女朋友呢。”
江璨和江堰的一举一动尽在她掌心,她看向江璨,“好好玩玩,其余的等满了二十岁以后再说。”
... ...
餐毕,三个人一同出来。
江堰与虞曼柔一惯是不多言的,出了大门,虞曼柔温柔朝江璨道别后,便入了自己的车。
留下江璨与江堰两个人在原地。
江璨此刻终于感觉到浑身的阴冷压力都消失,在门口站定,懒洋洋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