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让胡马公公先下去休息,一切有我呢。
我提着裙子,快步上了台阶,推门进了屋。
朝前瞧去,李昭懒懒地坐在西窗边的方桌上,今儿穿了身月白色的直裰,乌黑的头发随意用一支玉簪绾在头顶,发丝有些凌乱,似乎有时间未梳理了,他面前摆了碟盐炒花生,一壶酒,一只酒杯。
不知喝了多少,他的脸有了酒色,人虽未垮,可眉眼间透着疲惫,看见我进来了,他一笑,还像往日那样,拍了拍肩膀,示意我过来给他揉肩。
“今儿去哪儿了?”
李昭笑着问。
我洗了手,将小荷包打开,把里面的平安符一股脑都拿出来,一一摆在方桌上,笑道:“去三清观求了几道平安符,这个是袖儿的,这个是妹夫左良傅的,这个是我丈夫梅濂的,这个是袁文清的、这个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袁世清的。”
李昭一一看过去,故作吃味:“都求了,单单不给我求。”
我用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从抹胸里拿出个红色的小布包,按在他手里,笑道:“怎么会忘了你,喏,这是你的。”
我这次并没有给他揉肩,而是从梳妆台上拿了只红木梳子,站在他身后,将他的头发解开,给他通发,用梳子齿给他按摩头皮。
李昭闭上眼,脖颈仰靠在椅子栏上,良久之后,他忽然叹了口气,问:“妍华,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他又一次自称朕。
我若无其事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