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陛下她没法来见你,她……”
“她说她根本不喜欢你!”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凤瑾离开的事说出,哪知话头忽然被穆言抢了去,眼见牢中披头散发的男人眸中血光大盛,冥然怒意顿生,破天荒的朝穆言推去。
牢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凤归麟变幻莫测的表情。
“谁让胡说八道的,陛下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冥然满是敌意的盯着一脸冷漠的穆言,耳边听着牢门后难辨喜怒的阴沉笑声,就恨不得将对面侧身而立的人千刀万剐。
他听说了,让陛下去晋州是敌人的诡计,陛下明知这一点,为了主子还是去了。
他还记得后半夜主子转醒,发疯了似的让他们传陛下过来,陛下只是眼皮微动,玩笑似的摇摇头:
“你们好好照顾他,朕就不去了,朕怕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会后悔。”
身居高位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没法像普通人一样,简简单单的对待感情。
冥然可怜凤瑾,也可怜自家主子,一咬牙,自不量力的教训着穆言,却被穆言轻而易举的躲开。
冥然被击飞到嶙峋的岩石上,穆言抱着剑立在昏暗的灯火下,扔给他的眼神轻蔑而冷漠。
沉稳的脚步,有力的踩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片水花。
冷肃的衣摆在水花中晃动,伴随着空响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了光线暗淡的石阶处。
冥然艰难的撑着地面,粗喘着气,努力的想要爬起,却因胸口处的剧痛,重新摔了回去。
他死死的瞪着穆言离开的方向,用尽所有的力气,癫狂大吼:
“穆言,你到底是谁的人?”
只可惜,没有人回应了。
天色渐明,道路两旁植被上的雨水,蒸发了不少,原以为今日天气会清朗起来,哪知没过多久,又下起了雨来。
晨时雨有些稀疏却有些大滴,砸落在新叶初生的林木间,就像砸在了无边的荷田里,清脆悦耳却稍显柔弱,但足以掩盖云都传来的喧嚣。
“谢玄,你冷不冷?”
凤瑾的声音在车厢里突兀的响起,谢玄低下头,看见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正欲回复不冷,可想起凤瑾对自己的了解,便改口问道:
“陛下可是感觉冷?”
见凤瑾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捂在了掌心。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穿的不是单薄紧身的暗卫制服,而是贵族爱穿的大氅狐裘,那样他就可以将她的手,甚至她整个人暖在衣服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