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琢磨越觉得这种窥伺感伴随了她很久,到底有多久呢?
似乎随同沈毅游历江湖时,似乎被楚辞监督着完成学业时,似乎在她朦胧记事时,都有过这样的后脊一凉的感觉。
是谁,是人类还是魑魅魍魉?
这个世界离奇的事情太多,她不敢轻易下定论。
她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值得被注意的原因,只有“天命”二字。
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一个溢着药香的怀抱。
还没来得及观察被自己撞上的人的身份,手腕就被人极为熟练的擒住,温暖的指尖搭在了她的腕间,为她切起了脉。
药香带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并没有像杀意满满的敌人那般,触发她身体的防御机制。
凤瑾没有条件反射的出掌,而是微微蹙了下眉,带着疑惑的抬起了头。
手腕被人松开,清冷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好了,情况还算稳定,看来你有注意我说的那些。
“看在你还算遵照医嘱的份上,我就把不苦的那份药给你。
“正常情况三日一粒,晨露冲服,身体不适时立即服用一粒,嚼碎咽下。”
一听这对待她病情是严肃的语气,凤瑾就知道沈毅来了。
她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握着掌心的血玉小药瓶,她抽了下嘴角,幽幽的反问:
“你的意思是,你备了两份药,朕要是没有遵照医嘱,又或者身体情况恶化的话,你就会给朕苦的那一份?
“你是不是有些太无情了?”
沈毅压着心中的悸动,顶着一身的风尘,板着脸郑重的解释道:
“我是这么想的,要让你记住教训,医师的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只要你找我看病,你就得听。
“我这是对我的病人负责,更是……对我的夫人负责。”
“夫人”二字,带着轻轻的叹息,稍加注意,就能听出他的倦意,想必是赶路的原因。
凤瑾默认了他对自己的称呼,将血玉瓶塞到了怀中,扫视着周围。
见并无人暗中随行后,拧眉问道:
“你是怎么来的?
“大禹动乱四起,你一个人来云都,长老们能放心?”
沈毅将凤瑾的衣领理了理,再将身上的镶了一圈儿银貂毛的披风,围在了她的身上,精瘦的手指灵活运动,片刻后就系好了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