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雪眸色暗了暗,心虚地摸摸鼻子,“他没有钱,其实大多都是讹来的。”说着将那张金钞递到她面前,“这是五百两黄金,是我给你的。”
阮芽看看那张薄薄的金钞,又看看占据了大半个床的衣裳和玩具,再一次欢呼,“嗷嗷嗷!黑子真是太厉害了!”
不等柳催雪再言,她仰脸冲他粲然一笑,“谢谢你小雪,但我跟黑子的事,我想自己想起来。我要是能自己想起来,黑子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一定可以想起来!”
柳催雪不说话了,点点头,起身离开,关闭了房门。
回到东厢房,他扶着门框,捂住胸口,哇地吐出口血来。
第65章 下等魔
漫山的花都谢了。
一阵疾风,卷起满树残花,花瓣落在田渠里、乡道上、草叶间,纷纷扬扬一场,最终也如雪般消散了,再寻不到踪影。
花谢后又是新的一轮生机,入眼皆是各种深深浅浅的绿意,风带着树木和谷苗的芬芳,暖暖吹拂过面颊,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拐枣树下铺了一张凉席,此时阮芽匍在席上,四肢大大张开,闭着眼睛,嘴巴一吐一吸,不知又在作什么法。
可能是把自己想象成了鸭子,或是鲤鱼,青蛙?
有些人家会在稻田里养鲤鱼和鸭子,它们会吃掉野草和害虫,到秋收的时候,鱼和鸭子都长得很肥,稻谷收成也好,一举两得。
阮芽有样学样,把自己比作这些活泼的小东西,鼓着腮帮子,跟田里的害虫斗智斗勇。
柳催雪抬手为她摘去头上的花瓣,指尖悬浮在她头顶寸余,他瞳仁倏地漆黑一片,忍不住轻轻地抚摸两下,顺着那丝缎般柔凉的长发,落在她细弱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