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去外袍、中衣,还剩一件黑色里衣时,抬头看见阮芽直勾勾地看着他,方才意识到不妥,转身进了浴室。
她追上去,不依不饶,“你在外面光膀子不知道害臊,现在跟我见外。”
衔玉把她关在门外,人家还没说什么呢,她自己先委屈上了,“而且你都不问我的名字,你根本不在乎我!”
静默片刻,衔玉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心说我还没怪你不记得我,你倒先赖上了。
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是黑子在沐浴。
她背靠着门板,低头绞着裙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爹爹不准她跟黑子玩,她偷偷把他带回家,小雪跟她吵架,黑子又因为她受伤,好像她做什么都是不对。
心里酸酸涨涨,很不得劲儿。
在魔域时,蓬英常常提醒她,叫她不要太高兴,也不要太难过,说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纯粹就是扯淡,她又不是和尚,哪那么容易做到四大皆空。
她那时反驳,“你干脆送我出家,让我去尼姑庵里当个佛修好了。”
阮小花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以。”
吓得她躲在花盆里,好几天没敢露面。
心里好多乱七八糟的线团,理也理不清,身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阮芽没站稳,身子向后倒去,被衔玉接在怀里。
她愕然回头,白蒙蒙的水汽从屋子里漫出来,瞬间包裹了她,他用了她的澡豆,身上的味道变得跟她一样,又掺杂着另一种只属于他的热热的气息。只是嗅着这股味道,阮芽就脸红心跳,浑身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