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能吃到,有时候也会被别的大鱼撞开,十次里,只能吃到三五次。
但若是不争,就一次也没有。
花瓣甜中带涩,混一丝清苦,是小银鱼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美味。
一如此刻。
从那时衔玉就明白一个道理,从来没有拱手送上门的东西,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去争去抢。
他想要的从来不多,抓在手里的,也从来不会放。
衔玉睁开眼,指尖一动,阮芽便漂浮起来,他伸手抱住她,慢慢地把她放在胸口,中间的位置空下来,鸟窝里的小世界分割成两个。
应是喝了酒的缘故,她体温很高,吐息滚烫,衔玉闭上眼,融化在她的柔软香甜中,与她长发纠缠,耳鬓相贴。
夜半时分,阮芽醒来,嘟嘟囔囔要水喝,黑暗中摸到衔玉的手指,含进嘴里。
他睁开眼,唇瓣擦过她的脸颊,声音低哑,“你醒了。”
她喝完水,趴在他胸口,打了个哈欠,酒醒了开始觉得饿,“想吃东西。”
衔玉抱住她起身,伸手开了大鸟笼的门,带着她出去,小心掩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黑暗中,柳催雪睁开眼,不言不语,也不阻拦。
他翻了个身,摸到身边空位上快要散尽的余温,鼻尖是她沾染在被褥上的香气,很好闻。
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味道,像浸在蜜罐里,却一点也不觉得腻。
黑暗中他茫然睁着眼,心绪并无波澜,好像回到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