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看着这毛巾,愣了一下,没接。
郝先生以为他嫌弃这毛巾脏,就说:“这个是干净的......我没用过。”
周先生摇摇头,说:“你比我淋的厉害,你擦。”
郝先生轻松的笑,直接把毛巾搭到周先生肩上,说:“没事,客气什么。”
说完,郝先生背过身去,脱下湿透了的衬衫,露出了上半身的腱子肉。小麦色的皮肤被雨水沾得湿漉漉的,在昏暗的手机灯光下反着光。
郝先生拧拧湿衣服,竟然还能滴出水来。
尽管裤子也湿着,但有周先生在,郝先生还不敢脱。
郝先生突然想起来周先生的脚还受着伤呢,赶紧转过身去问:
“周先生,你的脚怎么样了?”
周先生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他无力似的轻声回答:“不知道......现在好像不疼了。”
郝先生拿着手机去照他的脚,结果发现他的右脚上全是血,已经看不清剌的伤口是哪了。
郝先生吓一跳,他把手机给周先生,紧张的说:“你拿着手机帮我照着,我给你擦擦。”
周先生没说什么,把手机接了过来。
郝先生把身旁的卫生纸拿来,撕下一小块,先从脚尖那开始擦。
“你还记得伤口在哪吗?”
“挺靠上的反正。”
“什么东西剌的啊?”
“可能是树枝?我也不知道。”
郝先生接连换了好几块纸,结果被擦得红透了,有种擦不完的趋势。
郝先生擦得专注,口中还喃喃道:“怎么会流这么多啊......”
周先生怔着看郝先生的头顶,在灯光下,有根翘起来的呆毛随着郝先生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像个跳着舞的小精灵,周先生想。
......
郝先生擦了半天,总算是把多余的血迹擦干净了,此时就能明显的看到一道青紫色的划痕在周先生脚腕上。
郝先生离近了看看,估计伤口没多深,但是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翻出来的肉,郝先生心疼的呼吸都有点沉重。
“还疼吗?”
周先生赶紧把脚收了回来,答道:“不疼了,应该没事的。”
本来周先生对伤口的疼痛已经麻木了,结果刚才郝先生炽热的呼吸扑在上面,又开始莫名的刺痛起来。
外面的雨声变得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郝先生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探了探手,发现雨已经停了。
凉爽的风吹来,吹进帐篷里。
周先生也把自己的上衣脱了,整齐的叠好,然后跟郝先生的衬衫挨着搭到一根木棍上,放到帐篷外面挂着。
周先生坐回来,看见郝先生在摆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