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也不说话了,周许望默认她是在隐瞒,他瞬时情绪翻涌,几乎是咄咄逼人:“他对你有多好?多温柔?让你当年移情别恋了?”
“他这两天找你干什么?想跟你复合?”
“他现在来找你,你到底是要他还是要我?”最后一句,周许望几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地逼问。他语气极重,骄矜俊朗的面庞变得凶狠凌厉,眼睛死死盯着祝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
祝也被他吼得愣住,她该紧张、该心虚、该无地自容,可看着周许望逼视的眼睛,她心却狠狠地绞缩成了一团。眼前有画面闪出,午后,教室,把她堵在课桌上连连诘问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周许望的失态的样模样,跟十六岁时如出一辙。
然后,回忆里,少年抵住了她的额头,像条心碎的流浪小狗。
恍然间,祝也好像看到了周许望雷霆面具下更深的情绪,他不是想逼迫她,也不是想诘责她,他只是在害怕。
周许望是那样骄傲志满的人,因为喜欢她,竟有了不自信的时候。可他该永远意气风发的。
祝也低眼,不敢再看周许望的眼睛,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积累下来的愧意喷薄,她一开口,刹那间潸然:“选你……只有你……从来都没有别人……”
手背上有湿意,周许望大脑被酒精钝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湿意的来源是什么,他心像是被针狠扎了下,被酒精上头的脑子清明了大半,戾气瞬时间烟消云散。
周许望恼恨自己没控制住情绪,他捧起祝也的脸,心疼地吻掉她脸上的眼泪,细碎,温存,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别哭,好吗,是我不好。”他沙哑而自责。
祝也却因为周许望的温柔对待而更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