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岔开话题,山光远也?愁了起?来,他走过去伸手拎起?来在床边的官袍,上头脏污的痕迹简直扎眼。他半晌才反应起?来这官袍擦过什么,跟烫手似的想扔下,又怕弄脏了地毯,拿几根手指反卷住,耳朵血红,斩钉截铁道:“烧了吧!”
言昳笑的不行:“你以为上次在凤翔的时候,床单没人洗过、事情没人知道吗?”
山光远闭了一下眼睛,面色涨红,简直无?地自容。
言昳给自己系上绦带:“回头我让他们烧了去,主要?是官服是金线绣的,洗了也?没法穿了,扔了还?可能让人剪了补子作乱。你放在脏衣服的筐子里就是。”
山光远手脚僵硬的一边收拾其他衣裳,又把床单被褥也?都卷了,尴尬的放进隔间的脏衣筐里去。他果然是不收拾就浑身难受啊。
言昳从穿衣镜里瞧着他忙忙活活的身影,就偏要?挤兑他道:“别这么嫌弃,反正都是你自己弄脏的。这不是跟你早上发现裤子里遗——”
他肩膀一抖,转过脸来咬牙闷声,打断道:“言昳!”
言昳嘟嘴,一脸得逞的样子。
山光远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她?是对真正床笫之间的事大无?所?谓,但对于情啊爱啊的词儿才会脸红害羞。山光远忍不住斥道:“你稍微说?话、注意一点?!”
言昳嘿嘿笑了两声,撑着腰在镜子前?头扭着,觉得自己可美呢。
山光远收拾差不多,可官袍没了就等于没了外衣,他立在镜子后头,在她?矫揉造作的表情后当个愁眉苦脸的背景:“我总不能就穿着单衣就出去吧——”
言昳下巴一扬:“你去翻翻那头柜子里。”
山光远打开跟她?庞大的几个华丽红木衣柜相邻的一个寒酸小?柜子,里头叠了几件深色的外衣,还?有皮质的臂甲与腰带,看起?来都是他以前?还?在金陵时常穿的风格。
言昳对着镜子梳头,道:“好些年没叫人给你订过衣服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不过圆领袍也?大差不差都能穿。你一会儿估计天亮前?就要?进宫去,到时候外头也?要?套麻衣,所?以没穿官袍不要?紧,等之后奠仪众多,就要?天天穿朝服了,也?没事。”
山光远拿着外袍,有些怔忪,上次她?给他订衣服,他还?是少年人的身量。言昳从镜子中催促他:“快试一下。”
穿上,正正好好,山光远有点?喜欢镜子中他俩的样子,衣裳上都没有任何地位或王朝的印记,就像两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能挽着手一块出去踏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