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的嗜红,怒气仿佛能从穿透人的肺腑一般:“李长青,为什么撤兵?”
“你不知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撤了兵就相当于把整个淮州的子民覆于江洪之下吗?”
“撤了兵,陆丝湾的所有辛苦努力都将毁于一旦。”
他一字一顿道:“李长青,你当真不知道?”
李长青毕竟是当了几十年的知府了,他马上稳了稳神,反问道:“我当然知道了,但是今年的雨势那么大,我可不能把淮州的百姓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交付给你一人,跑路才是上上策。”
“跑?”季暮舒嗤笑,“你能跑,那淮州的子民能跑吗?”
这次,李长青不出声了。
季暮舒眯眼瞥他一眼,一把夺过他腰间的令牌:“令牌我先拿去了,你跑不跑是你的事,我只想做好我分内的事。”
这一次,李长青发现这个年轻的状元郎,根本没那么简单。
比如这次他带来的几个侍卫,那本是李长青自己的人,可是现在显然季暮舒已经成功收复了他们的忠心。
毕竟季暮舒刚才做的事,可是能够算上以下犯上的。
从理县到陆丝湾的小道上,几匹快马飞驰而过,先前李长青擅自做主撤了一部分兵,导致现在陆丝湾那边还没有人手来关闸,如果闸刀不关,不仅之前辛苦修建的防洪工程将毁之一旦,陆丝湾的高流速的洪水还会瞬间击溃这一片地区的百姓们。
这是季暮舒万万不允许发生的。
这时正是赶时间的危机时刻,季暮舒得先去知州兵部那边调兵,然后再调兵赶去陆丝湾。
时间紧急,他们这一行人只好赶小路前往兵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