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未曾想,季暮舒却回复地异常迅速:“谢陛下关心,臣与家妻感情甚笃。”

晗珠仍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但这姿势有些累人,她的额角已经开始泌出细细的汗了,汗液流向眼角再顺着流入了衣襟,隔远看,仿佛是泪痕一般。

臣与家妻感情甚笃,晗珠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也是,自己只是一个从小被母亲抛弃的一个童养媳而已,真是物是人非,原来她被皇家抓走成为了现在这皇帝私生的野生公主后,就不配在他的记忆里存在了。

刚才季暮舒的几句话几乎已经把局面说死了,皇帝再也未言其他,只是早早地离开了宴席。

在座的众人皆是五湖四海的文人才士,大家都是饱读诗书科举而来,因此也都心知肚明——这新科状元,怕是前路坎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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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重重,外面几番光彩,几人愁,大宴还在虚浮地进行着,可在座的个人已毫无宴饮的心思。景德帝放才已带着一众人离开,可晗珠依旧得留在这花火琼林苑中,她还是没能去那灯火辉煌的皇宫。

皇室一家一走,大殿中的人们也开始纷纷告别,晗珠一个人默默地退出了那富丽堂皇的大殿,她来到了琼林苑的大门围墙的灯塔处。

这本为庆功宴,此时已过辰时,为庆功所准备的烟火也已经开始逐渐的燃放起来,这高墙的灯塔,不失为一处观赏烟火的好地方。

初春的夜风还带着冬天的狂肆,站在高处,更能感受到风的暴烈,她感觉这京城的风,吹得人脸生疼,仿佛有人用针刺一样。

可这种刺痛,却远远不及刚刚高堂之上,季暮舒的那句——家中已有贤妻。

哦,他有贤妻了。

所以,她算个屁。

晗珠越想心越不甘,这公主非她所愿,她也无可奈何,可是这并不是那狗男人另找新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