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男人眼里那一簇骤然间燃烧的火光之后, 又慌张地改口:“我没有为了躲你, 只是原本打算去的地方因为安排调整,所以我离开了那里。”
严铖予在提问之前已经知道温月最终的支教地。
在几次寻觅不得她的踪影后, 从小到大并不懂得求人是何滋味的严铖予, 因为不想利用家里的关系来解决问题,只能独自请相关部门的领导吃饭,一瓶茅台喝了大半, 终于把人说动,从系统里查寻温月的下落。
只是知道以后, 却仿佛连最后的勇气都已经用光了, 不再有胆量去到她的面前。
他生平没有体会过的犹豫忐忑, 都因温月而尝遍。
就这么煎熬等到温月回来。
而现在,严铖予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确信温月并非为了躲他才转移目的地。
“你一开始去找我的地方是我长大的山村。”
温月念起过往,眼中有许多怅然情绪。
那些孤苦伶仃独自长大的经历也许不适宜再回想,但是她成长历程里最重要的阶段。
严铖予声音越发的低哑:“我知道。”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温月是从怎样的艰难中走到了他的面前。
所以哪怕和她分手,最为怒气上头时,也不曾想要真正的放弃她。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温月只是想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也许能够改变许许多多像她一样的孩子的命运, 哪怕她做的事情微不足道, 至少她做到了自己能做的。
他总说服自己, 温月并非真的不爱他才和他分开,这其中也许有诸多不可无可奈何的顾虑。
例如她对未来的选择, 她要付出的事业。
严铖予也是后来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恨过温月,甚至为她的选择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