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听见自己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不去,我的天体力学作业还没写完。”
对方便轻轻笑了声,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不疾不徐,情意绵绵:“我陪你。”
彼时南城大学已经放假,温月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艰难求知,那个人,便跨越大半个南城,亲手为她煮酸梅汤喝。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行有司机接送,管家佣人围着他转,从小连煤气灶都没开过,却可以为了她学习如何做羹汤,惊煞一众旁人,每每提及都叹服:温月的手段不得了,严少爷潇洒了二十年,唯独栽在她手里。
温月曾经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严铖予本该如此。
但其实是他刻意收敛了棱角锋芒,在她面前显得无害温吞。
时间一转,仿佛就来到最为兵荒马乱的那段日子。
严铖予定定注视着她的目光里已经没有半分温度,冷气四溢,教她通体生寒,终于明白,当他失去了耐心以后,光是眼里的淡漠凛冽就能把人驱逐于千里之外。
她甚至都不确认,严铖予是否真的喜欢过她,或许从头至尾都不过兴趣使然。
但温月很确认一点,严铖予恨透了她,对她只剩下满满厌恶。
“你最好别再出现。”
他眼中不屑与冷淡,好像连和她说句话都是施舍。
温月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费力开口,直到有些喘不上气——
“姑娘,到了!”
温月猛地惊醒,窗外的夜色提醒着她,已经回到南城,在离开两年后。
付过钱之后下车,温月拎着行李进了有些年头的旧楼,位于二楼的一套住宅是她在南城大学就读时的出租房,后来房东儿子结婚,要换更大的房子就便宜把这套卖了。
恰逢温月攒够一笔钱,正好把这里买下,她就拥有了在南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