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触及到祝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 忽然阖上嘴皮,说不下去。
叹了口气,赵娴转过身,握住门把,倾身下车。
脚刚落在地面,还没来得及关车门,背后突然传出祝政沙哑的嗓音:“您儿子自己惹的祸事,跟人姑娘没关系。您要真信您儿子,就别听旁人撺掇。”
“她是个顶好的姑娘,是您儿子配不上她。”
“您想知道实情,我可以一五一十告诉您。也想跟您面前讨一个机会——”
赵娴呼吸肉眼可见急促两分,她扭过头,隔着车门盯着车里犯倔的儿子,心平气和问:“四儿,你今天是想逼死我吗?”
祝政当场噤声,将所有辩解的话语全都咽回喉咙。
他兀自笑笑,勉强扯了个嘴角,说:“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个不字吗。”
赵娴忍住眼角的湿润,抿下嘴角,狠心道:“四儿,我再重申一遍,我不许你跟那姑娘再有任何交集。”
“那姑娘是好是坏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你再跟她纠缠,她会害死你。”
祝政烦躁地抹了把脸,下意识反问:“赵老师,你说这话真是为我好吗?”
赵娴脊背一僵,心脏像是受到洪水猛烈地冲刷过,她看向祝政的眼神里满是悲怆、难过。
她睁着呆滞的双眼,重复问:“小四,你是要逼死我才罢休吗?”
一股血腥味突然涌上喉咙,祝政来不及回答赵娴,匆忙捂住嘴,转身背对赵娴,手掌撑在车门,强行将那口血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