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这位如今坐在这都指挥使的位置上,又哪里得什么空闲?今日却这般快赶来,赶来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操心了一遍,说的话,做的事,无不稳重、无不缜密,想来在路上就已想好了,足见慎重!
再来说这‘阿宁’的称呼,眼前男人气场是一眼看过去就要避其锋芒的凌厉,是穿凿冬夜的冷峭,还带有不紧不慢的恣意傲气。
可念到这二字啊,当真藏尽了温柔,是就算想藏着、也会不由自主溢出来。
所以,今日这无处不在的稳重与缜密中,哪里又没有藏着这份无处不在的温柔?
当真与这位形象不符,偏又让人新奇的很,新奇得郑氏都想再看一眼沈芷宁,怎么就被这样的男人牢牢刻在心上,是的,就是刻,并非放、并非挂念或是其他等等。
只有‘刻’这个字眼才能形容他如今这颇不合规矩却又可以说在情理之中的急切话语。
是急切的,尽管秦北霄稳住了情绪与语气,听起来很是平稳,但还是急切的。
顾家死活看不上的婚事、死活看不上的人,转眼就比他们门第更高的秦家定去,那真是有好戏看了,郑氏这样想到。
沈家夫妇与齐家人自然都应了秦北霄的这请求,郑氏还特地送了秦北霄一段路,快至沈芷宁那院子时才走。
沈芷宁正在屋内心不在焉地翻阅书籍,翻了几页,又将书本轻盖在面上。
这退亲的事一出,实在顾不了其他的事了,那顾夫人给她的羞辱极大,可相比于这个,她更觉着对不住齐家,毕竟齐家什么事都没做啊,平白无故因她遭了这么一遭……哎。
门被敲响了。
叩了两下,外头也没什么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