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这四人查不到来去处,连官府户籍都没有,更别提找其家人了,当初负责此案的杨建中杨大人就决定葬于此地,也好配合调查。”
“查不到来去处?”杜砚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或是什么天大的搞笑话,经他的嗓子重复了一遍,更显奇怪与讽刺。
站在墓前的秦北霄一句话都未说,接过旁侧侍卫的火折子,一一照过墓碑,昏暗的碑字被跳动的火焰微微照亮,影子随之舞动。
最后,他站直了身子,淡声道:“挖吧。”
声音清冷、于这夜中更显凛意,这还是郑合敬今日见到这位秦大人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听到的当下那一刻便噤声了。
杜砚也未再说什么话,只安静地站在一旁,趁侍卫挖的时候,看了一眼秦北霄。
他整个人浸于昏暗中,跃动的火光微微照亮他的半边脸,暖黄色并没有给他棱角分别的面容增添一分和煦,依旧如他第一次在陛下书房见到他时的冷冽。
这位秦大人,稀奇极了。
是一眼瞧上去就知世家尊贵出身,毕竟那一身气质骗不了人,从底层爬上来的没有这般从容淡然。
傲气也是有的,甚至比他见过的世家出身的子弟傲气还要浓重得多,可后来才慢慢发觉,他的傲气并非是什么世家,是他本身就不把谁放在眼里,以至于那傲气中夹杂几分刀剑的凌厉,看人做事都是带着刺儿的。
这样的人,哪会好生待底下人,又哪会把底下人的命当命。
当时的他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