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身体明明已缓和,入长安却不入学,女郎从小亲友环绕,如今却独自面对一群不熟悉的人,还要忍受她们的排挤刁难。可她依旧纵着郎君任您留在府中,这不也是错?怎么这些事情您就不说了?”
流芳听得一阵眼跳,冲彩英挤眉弄眼——你也被女郎传染了是不是,跟谁说话呢!
赵程谨已放下书,阴恻恻盯着彩英。
彩英跟着云珏一起长大,时常间歇性胆肥,比如现在。
她挺直腰杆继续道:“郎君说的不错,女郎的确错了,错就错在不该将一腔热枕赋予不值得的人,您是,尹郎君是,连那个冯家郎君也是!明明与她无干,她却夹在中间当和事佬!奴婢倒希望女郎能借此事看清楚人心,往后不要再犯傻!”
赵程谨神色忽变,出声叫住准备离开的彩英:“站住,你方才说什么?”
彩英飞快摸一把泪,硬邦邦道:“您既不肯帮,又何必问。”
赵程谨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和她斗嘴,手中的书往桌上狠狠一掷,语气也重了:“我再问你一遍,云珏这事为何又与那些人扯上关系!一五一十说清楚!”
所谓此起彼落,大概就是这样了。
彩英的英气瞬间微缩,再而衰,三而竭。
赵家郎君在陇西一带颇负盛名,是远近驰名的俊美才子。
大概从小就背负了许多超越年龄的赞誉,使得他少年老成,性子也过于冷静。
但这副性子,终究是在与云珏的相处中被磨得面目全非。
这一路上,高冷清贵的赵郎君不知被云珏惹怒多少次,如今竟也有了一点就燃的趋势。
彩英老老实实交代了前因后果,包括云珏为了尹叙去探望冯筠的事。
赵程谨听完,忽然想起之前云珏找他借人的事。
当时他并未多想,此刻却觉不妙,赶忙将手下的人招来一番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