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芸却是完全被那句“果酒”带偏了思绪。
在御园里,她就是因为喜欢那个果酒,结果被赵王盯上,险些让她栽在那壶酒上。
她又答:“你们家的果酒,的确挺好喝的。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上。”
应当是没有了。
这一踟蹰间,云珏已经一连喝了三杯,她每喝一杯,眉头就更紧一分。
“云珏。”谢清芸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在确定门窗都紧闭后,说出了自己的大胆之言。
“你想走吗?”
云珏斟酒的动作一顿,愣愣的看着她。
谢清芸单刀直入:“画舫之下有一艘小船,可顺着护城河一路出长安,有人接应你,直至你们要隐蔽些。”
云珏捏着酒盏,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改一口闷为小口呷。
谢清芸:“或许你不愿相信,但在权势大局面前,骨肉亲情也不算什么。我还是那句话,这只是我作为女子,唯一能帮你的……”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艰涩:“但也只是你,其他人我管不了。走不走你自己选,想要好好活下去,总不能只有旁人狠心,你也要狠心一回……”
云珏慢吞吞放下又被喝空的酒盏,连调子都拉长了些:“你在报恩啊?可是你这么做……很危险啊。”
她没有过多煽情,更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谢清芸眼神一凝,没有立刻回答。
是,要说她和云珏有多深厚的感情,不至于。
但她是将她从地狱的门槛里拉出来的人。
一旦云珏去和亲,这辈子,哪怕她想再做点什么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