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圣人为何要巧借名目让我们同时加入进来?人手不够时间也不够,哪里是要让我们好生完成任务的意思?想想魏王的话,圣人恐怕从一开始就打算找陇西借力,他不是要历练我们,而是巧借历练为由,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让陇西投鼠忌器!”
“说够了吗?”云珏忽然抬眼,往日里明亮璀璨的一双眼竟变得凌厉,伴着冷清的语气,让赵程谨生生一愣。
“姑父治军严厉,可麾下依旧有不服军纪的漏网之鱼。凡事都有例外,你凭什么说世家贵族中不存忠义清正者?没有证据便不该妄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赵程谨:“你……”
“即便圣人有求援之心,也从未表达过强迫之意。你莫要率先弯曲事实做些无谓猜想。我实话告诉你……”云珏沉着脸,朝赵程谨走了一步,竟于周身掀起一股冷冽气势,把赵程谨都震住了。
云珏微微倾身靠近他,声音压低,语调冷而决绝:“若有朝一日,陇西真的退无可退,无论是不是圣人发难,你我都不会是亲长们的顾忌。因为,我会在你我成为要挟他们的棋子之前,先给你一个痛快,再给自己一个痛快。明白了吗?”
赵程谨倒抽一口冷气。
他从未见过云珏这个样子说话,一时间竟被震傻了似的。
“表、表姐?”
下一刻,少女偏偏头,满眼揶揄戏谑,调子又变得轻快可爱:“可是,我觉得不会有那一天叭。”
赵程谨后退一步,像看怪物一样将她上上下下扫过。
云珏挑挑眉,得意道:“你觉不觉得这一幕特别像《洗剑录》里主角游说同道投靠朝廷那段?”
赵程谨:……
云珏眨巴眨巴眼,见他僵着不动,一把拍上他的肩膀,把孱弱的小赵郎君拍的一晃悠:“你不会真的被我吓到了吧?你我是血浓于水的表姐弟,我对猪对狗也不会对你下手!命只有一条,当然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啦!”
赵程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