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完澡就好多了, 谢烬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还不睡?”
过来敲门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看起来不像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已经睡过一觉了,是醒得太早。”她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像想把那段记忆从脑子里抠出来,“我又梦到你在祁连山挨刀。”
周怀仁落到她手里之前, 这样的情形或许还得再持续一阵子。
谢烬已听她讲了祁连山的变故, 无可辩驳,那确实是他干得出的事。即使本身的记忆还没回来, 也只能态度良好地提前赔罪,“我帮你揉揉。”
奚言欣然挪到他腿上躺着, 惬意地闭起双眼, “你两百岁的时候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讲给我听听。”
今晚回来的记忆里,他走进了热闹繁华的人类生活区域, 见证朝代的变迁,结识好友, 同仇敌忾, 有不少精彩纷呈的故事。
谢烬边想边讲,回忆历久弥新, 自己也觉得有趣, “可我遇到你太晚了。如果我早点遇到你……”
如果早点遇到, 他会带奚言亲自去体验,而非像现在这样,让她只能困在一处小小的合院里靠倾听来虚无地想象。
“我遇到你的时间很好呀。”奚言不觉委屈, 愉快地畅想,“照这样下去,再过一个星期你就能变成五百岁的谢烬了!诶嘿嘿。”
谢烬没听明白那串诶嘿嘿的含义,带着点“她高兴就好”的纵容也没再问,只是垂眼摇了摇头,徐徐按揉的指节清瘦有力。
“五百岁的谢烬也没什么好的。”
虽然自己跟自己吃醋的感觉很怪,但那档节目的弹幕里常有人说,五百岁的谢烬看起来是个无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