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那么严重。”
林白云心里怀疑,是不是张婆子不舍得用好油,拿那炸了好多回的陈年老油来炸莲藕夹,她才吃吐的。
等张婆子一走,她又打起毛线,把干呕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又过了几天,她干呕的次数越来越多,特别是早晨起床,她呕得连她妈都皱眉,叫她上卫生院抓点药回来吃。
要不是她妈知道她不能生,恐怕早就抓她来问了。
林白云却没有那么淡定了,经期日子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莫不是……
她起初还能自我否定,可每一回吐,她都不得不心生疑虑。
这一往下想,林白云是又惊又怕,还掺杂着几分喜。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当妈,一想到可能会有孩子,她看到哪儿,哪儿都变好了,屋外光秃秃的树丫子变美了,早晨村大队那嘈杂的喇叭声也好听了。
还有,她那一眼就望到头的人生,好像重新燃起了希望。
林白云每天都在惶恐和喜悦中反复跳转,想干呕的时候就关紧门,端着脸盆躲在屋里,不叫她妈听到,最后索性以加班为由,提前两天回厂里住了。
上班前一天,厂里电话响了,是赵贤来的。
“你回厂里了?”
“嗯。”
赵贤笑问:“大白,你咋回事,你不叫我上你家里找你,说有了空闲就上市里找我来,年都过完了,也没见你来。”
她一如往常,声音不急不缓,说:“我妈说太冷了,不让我出门,而且家里亲戚来来往往的,我也出不去。”
“那我现在过去找你,你不知道,天儿太冷,自己一个人,实在不好睡觉。”
林白云有些急了,“你别过来,明儿厂里开工,今晚上要开会,估计要开到很晚,你来我也没工夫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