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睿王不死,父皇会看得见我吗?”景曦反问。
她提醒熙宁帝:“皇弟们都还年幼,数年内无法为父皇分忧,儿臣可以。”
熙宁帝看着这个备受宠爱的女儿,神色几番变幻。
有那么一瞬间,景曦甚至察觉到熙宁帝眼底有一丝淡淡的杀意。她攥紧了手指,握紧了袖中暗藏的一件硬物,希望熙宁帝能心软,不要将她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那本来是她计划中最不愿走到的一步。
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陷入了极度安静,几近死寂的氛围中。
良久,熙宁帝冷冷的声音从景曦头顶传来:“出去跪着。”
二月的京城依然未曾回暖,寒风吹拂在脸颊上,有种钝刀刮过的痛。
景曦跪在宣政殿前广场上,她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衣裙单薄,发丝散乱,面颊红肿,景曦甚至能感觉到路过的宫人投来隐晦而惊骇的目光。
她面无表情。
早在离开文绮宫之前,景曦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罚跪,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可惜她忘记了自己根本没吃过苦,跪在寒风里的每一刻都无比难熬。
地砖冰冷坚硬,跪的久了,寒意沿着双腿游走全身,膝盖也升起疼痛和寒冷混杂的麻木来。景曦咬紧牙关,感觉全身都在轻微的发抖。
到最后,她甚至忘记自己跪了多久,只知道天色慢慢昏暗下来,天边乌云翻涌聚散,风刮得更加凛冽。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