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星妹妹的生辰宴,谢云殊又是被他请过来的。于情于理,林星都不能半句话也不说。
谢云殊摇头道:“君子之术也好,琴棋书画也罢,修习本意只为悦己,不为争上风。”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
刘七郎却不依不饶——他要是轻易罢休,也就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了。哪怕面前的是晋阳公主驸马都尉,名满天下的谢云殊,他也依旧扬头道:“谢公子想来不是浪得虚名,怎么也惧怕比试,孰高孰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分出来,何必矫词推搪!”
就是再好的脾气,对着刘七郎也能动怒。在场的不少年轻人是真的敬慕谢云殊才名,闻言脸色都变了,眼看一场单方面挑衅即将演变成斗殴,林星拍案而起:“刘七郎,住口,休得放肆!”
刘七郎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林星。显然,林星这种精通典籍却不擅诗文的人,在他眼里毫无地位可言。
谢云殊开口了:“你想比试是吗?”
见谢云殊有了松动之意,刘七郎立刻道:“不错,谢公子要应战吗?”
“可以。”谢云殊淡淡道,“不过琴棋书画,诗文歌赋,我流传在外的实在不少,不如换个比法。”
他平静道:“君子六艺为射御礼乐书数,不知刘公子愿不愿意领教我的箭术。”
场中一片寂静,随即大哗!
君子六艺中确实有射御,然而现在世家子更乐意追求风雅,在他们看来,射箭与驾车未免失之从容雅正的气度。在场的人能拉弓的不少,要射中却困难。
谢云殊黛衣广袖,素白面容秀美平静,怎么看都不像是箭术出众的人。
但他既然敢提出来,就不会是冲着替自己丢脸去的,必然有真才实学。
刘七郎一时也愣住。他虽然学过,箭术却也只能算是平平,在一众世家子里算是出众,然而真拿出去就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