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是这么告诉她,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能不能苏醒并不能确定,隔了一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宣告白忱脑死亡,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她好像没办法再承受一次那个“可能”。
“温予白!”
“予白姐!”
温予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她动了动手,这才发现被角被人压着,她低头一看,就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病房里明明有另一张空床,他却用这种不舒服的姿势窝在狭窄的空间里。
她一动,床边的人就醒了。
时砚抬起头,眼中瞬间恢复清明,把床摇高一些,他问她:“渴不渴,饿不饿。”
温予白看他眼底有些乌青,应该是一夜没睡好,她没想到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时砚,就好像,他不该在这里,也不该这么憔悴,他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没有任何人能拉他从云端跌落。
眼前的人是他,又不像他。
时砚看她出神,坐到床边,没等到她的回音,便自己开口道:“刘月芹还在icu没有醒过来,但也没有坏消息,你手臂上的伤医生给看过了,明天还需要再拍一下片子。”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总让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潮涌动。
温予白点了下头,睡醒一觉后已经完全清醒了,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是她唯一认定的事,时砚看她乖巧的模样,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种事都会害怕,或者又哭又闹,但她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比平时安静许多。
乖巧地让人心疼。
时砚忽然张口:“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温予白心里一紧,抬眼看他,时砚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眼底极深处似乎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