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岗可能知道了她的事情,明嘲暗讽了她一顿,最后说要收取她的行李寄存费。江眠跟他讨价还价,把寄存费降到了一百块钱。

她打开行李箱,蹲在地上,一本书一本书地翻找,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摸口袋。

她有个习惯,喜欢往书本里和衣兜里放钱,有时候忘记钱的存在,无意间翻到,会觉得是一笔意外之财,满足她“捡钱”的心理。

把所有东西翻找了一遍,总共找出了三百块钱。给了门岗一百,剩下两百她装进口袋。

江眠奇怪,同样的东西,拿出来再放进去,行李箱却怎么也塞不下。她最后拿出一个二胡,才勉强把剩下的东西塞回行李箱。

这个二胡是当初跟着章爷爷学拉二胡时,章爷爷送给她的,她一直放着。

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她听到门岗说:“今天见到了活的神经病。”

江眠拖着大号行李箱,来到一个岔路口。

走左还是右?

她又要做选择题。

行李箱在她右手,往右走比较好走。她选择向右走。

她以后都要选择容易的选项。

比如选择向右走,比如选择当神经病。

因为她发现,人一旦神经起来,生活就容易多了。

她不用再听任何人教育她,反正教育了她也不会听,因为她是神经病,没人会认真教育她。顶多对她指指点点,笑她一句神经病。她本来就是个神经病,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这是个完美闭环。

江眠跟秦劲讲到这里的时候,笑着说:“霍承司问我如果他那时带我走,我会不会跟他走。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不在家,所以不论是谁,说要带我走,我都会跟着走。如果是人贩子,我也会照跟不误。但是我的运气爆发了一回。可能我有生以来,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这里。我被秦奶奶带回了古河街。”

江眠向右走,前面是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