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阮飘飘敲锣打鼓招揽打手,闹得满京城皆知。
花翥本以为阮飘飘会招二十个虎背熊腰、一脸凶样的壮汉护卫云袖坊,不想站在面前的却是二十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最大的不过二十二,最小的那个年且十五,生得一副喜笑颜开的娃娃脸,讨人欢喜。此人便是这一群打手的领头人,相貌生得清秀,名唤商朦。
“商”姓在阳啟不少见。商朦是天靖城人,对此处极熟,初来乍到便闹着要带阮飘飘尝遍天靖城的美味。
花翥最初见商朦时心生敬意,寻思阮飘飘闹得天靖城这般不安宁才招来的这位少年定有过人的本领,不定与十六七岁时的青悠比肩。壮着胆子与商朦比试。
商朦躬身,道好男不与女斗。
花翥见他言行有度,一副君子做派,面对她手中寒光凌人的素音无丝毫后退之意,心道此人定有妙招,不然如何做阮飘飘的护卫长?请教的意图越盛。几次三番,那商朦退却不得,终道比试也不是不可,却还是换假剑为好。“不可唐突佳人。”
花翥依他。
云袖坊终究是阮飘飘的地方,见血不吉利。
商朦摆开架势,右手向前。姿态古怪,全然是个初学者。
花翥略有些兴奋,心道定遇上了真正的世外高人。
出剑!
商朦尖声嘶吼着,倒退。
花翥以为是妙招,一剑向前。商朦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头厉声尖叫。
至此,花翥才明白原来他是怕。
不是妙招。
再看,那商朦已仰面倒在地上,双眸中泪水涟涟。配上那细皮嫩肉的娃娃脸,若不知前因后果,倒也让人生出几分怜悯。
阮飘飘扶起商朦,嗔怪花翥下手太重。
苏尔依却是不服,怒道此人不经打,怪花翥作甚?“我草原上可没有这般瘦弱且不中用的男子!”
“可他生得好看啊!”
未体会阮飘飘话中深意,花翥心道这位商朦定是文才出众,方才成了这二十人的首领。
一试,大字不识。
更觉匪夷所思,她索性剩下的那些相貌堂堂的男子逐一比试。不料个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飘飘你招这样的人如何护得住云袖坊?”
阮飘飘睁大被脸颊上鼓鼓的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不还有小花你?”
沙场上纵横驰骋的花翥听见此番话竟心有戚戚。瞻前思后,忍不住追问,既要靠她,又为何招揽这群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花儿你也说了,中看。”
“飘飘——想要……开象姑馆?”
“小花你身为女孩,怎么脑中全是这些肮脏的东西?”
花翥捂着就要跳脚骂人的苏尔依的嘴,好言问道:“这群人百无一用,尤其是为首的商朦竟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坐在地上便哭出声来。若有外敌来,岂不——”
“可他生得好看啊!”
花翥眉梢皱得紧:“而且商朦大字不识,空有皮囊。”
“可他生得好看啊。”
“这群男人都无什么用处,若飘飘真想招人,军中倒有不少年纪较大的士兵……”
“可他们没有我招来的这群人好看啊。”
花翥终听明白,忍不住笑问:“好看有用?”
“与我和离的那混蛋男人爱的不正是这种除了好看和娇弱一无是处的女人?他找得,我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