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进来便遣退四周,走到离卞岁一不远的位置。

“陛下觉得陆将军此人如何?”卞岁一一改之前闲散曼丽的姿态, 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皇帝早已见怪不怪, 他略微思索:“朕观此人尚可, 虽然此次陇州城一事因他失陷,但念在初次,且此人瞧着并不像平庸之辈,也许多加历练, 不失为一员大将。卞先生觉得呢?”

卞岁微微皱眉, “我看此人举止稍显轻浮放荡……”

皇帝大度道:“卞先生不必担心,习武之人难免不拘小节。”

卞岁一本想把他离开宴会以后的陆启元所作所为告诉他,但忽然想到那人拙劣的打油诗, 突然觉得这种事情是在是说不出口,再者就算说出来,不说皇帝现下也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 就是有,陆家旧部想必也会因为变更愈加不满。

于是他调转话头, 并未提及陆启元宴会上的荒唐举动, 只是说让皇帝派人仔细调查最近陆将军和朝廷内其他人的关系往来, 又把手中的名册递了过去,“我在上面圈了几个人,陛下小心调查,若是身世清白,可用。”

皇帝大喜过望,一一应下。

两人又谈了朝中的一干事务,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虽已亡故,但也留下了子嗣,其中四皇子之嫡子赵余,也已经被立为王爷,本应在半月前去往属地,却一直称病未曾动身。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时,心思昭然若揭。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皇帝才离开。

当然还要在门口好一阵依依惜别,皇帝还要面带歉意地捧着卞岁一的手:“爱妃,近来公务繁忙,朕还有事,有空再来看你。”

卞岁一在门口倚栏遥望:“陛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