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不想被抓壮丁, 在权衡了一下激怒一个正处于发病阶段的蛇精病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之后,姜妧屈服了,十分明智的选择了暂时性退让。果断打消了要给他找太医看脑子的想法, 转身就朝床边走,边走还边打哈欠:“欸,好困,怎么就这么困呢——”
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姜妧,萧颐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烛火晃悠下,他一半俊脸隐藏在黑暗中,脸色晦暗不明,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若是姜妧看见他此刻的神情,绝对会感叹,就这变脸的速度,绝对的蛇精病本精啊!
就算没有亲眼见证萧颐的变脸,但也不妨碍姜妧陷入失眠的困境。
姜妧失眠了。
姜妧平躺在足以容纳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的梨木雕花拔步床上,身下是软乎乎的被褥,鼻尖甜香萦绕,一切都很熟悉,按照她以往沾床就睡的良好睡眠质量,这个时间点她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
但今夜有那么一点不同。
姜妧眼睛瞪的像个铜铃,直勾勾的盯着床帐顶,内心毫无睡意,不光是没有睡意,而且还特别的清醒。
床帐的遮光效果很好,帐子一拉,直接与世隔绝,就算看不见,姜妧也没办法唯心主义告诉自己外面没人。
姜妧觉得,她之所以失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蛇精病患者,这就好比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保不准就突然来个爆炸然后给她轰得连骨灰都不剩的那种。
生命安全都已经得不到保障了,这尼玛谁还能睡得着?!
而且,这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姜妧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手痒,悄悄将床帘掀开了一条缝,与床帘里黑漆漆的世界不同,殿内点着几盏烛灯,不说灯火通明,但也算是很明亮了。
最起码,姜妧能够借着这烛灯,看到那扇山水墨画屏风上倒映出的清晰人影——
萧颐还在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