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嚯,步大人,你是人是鬼噻?”
步练师冷冷地一撩眼皮:“你说呢?”
一旁的幼娘惊得目瞪口呆,这沈逾卿真像杂技团的猴儿,居然从房梁上倒吊了下来,险伶伶地悬在半空中:
“铲铲,但你明明……”
明明在钟雀门掉了脑袋!
沈逾卿在半空中沉思:这是哪门子的医学奇迹?
——她的脑袋居然缝上去就能用,这未免太绿色环保了些!
步练师坐如针毡,默默换了个姿势。
沈逾卿这问题问得好。她也非常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自己竟然还有一命。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大朔医疗水平的时候。
要说从前的步练师,权柄煊赫,地位超卓,就算和五柱国之一的薄将山碰一碰,后者就算被她气得不孕不育,首尾也不敢把步练师怎么样。
——但现在不同了。
如今步练师神秘复活,尚且不知道个中缘由,那么她就是大朔的孤魂野鬼:
无权无势,无依无靠。
就算从前再怎么不可一世,如今也只是个弱质女流。步练师不曾与沈逾卿交恶,但这猴肯定知会了薄将山。
她和薄将山结下的梁子,那可比宣政殿上的蟠龙柱要粗实多了,花上一天一夜也未必说得完。
眼下她孤零零地落在薄将山的手里,那还有活路吗?
步练师性子杀伐果断,纠结不过几眨眼的功夫,当即拿定了注意:
“沈大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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