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怅然一叹。
周泰正如一尊历史大器的残角,他的一生可以窥见一个时代的风云和悲怆。在以剥/削/奴/役为基石的家国巨构之下,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时代的伤疤。
如是一叹,唯有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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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苏叹道:“你就狠得下心对付周玙?”
你们曾经相爱过啊,你差一点就要嫁给他了,你还记不记得?
“……”步练师安静半晌,少女般怒了努嘴,表情呈出近乎残忍的无辜来,“苏姐儿。”
“——爱情,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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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苏震悚地看向步练师。
她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步练师大义凛然的表皮之下,包裹着一颗捂也捂不热的心。
步练师对爱的认知是无比畸形的:她自幼在周泰身边长大,她对“爱”的认知就像是筹码,步练师拼命想在朝堂作出成绩来,为的是换取周泰等价的关爱和认可。
但是“爱”不是这种东西。
爱是不讲道理的。
——就像是言眉身怀利剑,周望也要拥抱她;
——就像是窈窈与意鹊血脉无关,意鹊却仍旧奋身保护窈窈;
——就像是挛骶邪万死难辞其咎,白有苏面对挛骶邪的尸首,却仍旧会悲痛万状。
“爱”哪里是赏罚分明的东西呢?
它就是不讲道理的情感,它就是至死不渝的浪漫。
步练师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