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什么的都没有变, 唯独只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院子里的那棵老树叶子全都掉光了, 光秃秃的枝干却有些下塌, 似乎有干枯的迹象。
傅温衍思绪飞远, 曾几何时,有个红衣少年侧躺在树下, 扬着下巴朝他扔了一颗果核。
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抽疼起来。
傅温衍闷哼一声,不敢再回忆下去。
他替老树浇了点水, 深吸了口气, 不再多停留。
傅温衍想要遵循姜荀生前的愿望。
他想到对方短暂的一生大半都被困在了长安城内, 便想替人去把这大好河山全部都走一遍。
他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 期间翻过数不胜数的高山,看过漫山遍野的花丛,踏过漠北的黄沙,欣赏过胡人曼妙的舞姿。
他当初期望的盛世早已经被建立起来,他以为自己会欣喜,会欣慰。
可他感觉到的只有心中的空寂。
他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一切都晚了。
他愧疚又怎么样,懊悔又能怎么样?他的弥补,连他自己都不稀罕。
当初那个心思简单的少年被他亲手扼杀,取而代之已经成长的青年又被他亲手逼死。
就如姜荀所说的,早就回不去了。
傅温衍仿佛折磨自己一般,把自己和姜荀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日复一日的回忆着,越是回忆,他越是放不下。
到最后,傅温衍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只是行尸走肉地活在这个世上。
傅温衍服毒前,找了一块山林间无人居住的木屋,死前还抱着一个紫色的精致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