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神情平静:“儿臣不知情。”

皇帝怒得把笔砚全部摔到了地上,指着姜荀冷笑道:“你不知情?你会不知情?”

姜荀抬起头,目光直视他名义上的父皇,不卑不亢,浑身都充斥着浓浓的死意。

皇帝被他这一已然放弃了生死的视线看得怒不可遏,就在他打算大发雷霆的时候,心突然一梗,他身体一僵,歪斜着身体退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

皇帝大口呼吸了片刻,才拍着胸口顺过了气。

刚刚的身体反应让他一阵后怕,同时也让他冷静理智了下来。

皇帝喘着气,看着依旧默不作声跪在他面前的少年,眼里终于带了些复杂之色。

要说他多疼爱这个儿子,也不尽然,但毕竟也宠了十六年,就算是故意和大皇子作对,他渐渐也对这孩子上了几分真心。

他能毫无芥蒂地宠爱对方是有理由的,就是因为对方喜怒形于色,说难听点就是众人所说的草包,这样才不会对他的位置产生威胁。

但现在,大皇子清剿逆党有功,他也受不住大臣的压力,只能借此把对方立为太子。

用来和大皇子对抗的第六子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皇帝内心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叹息道:“罢了,从今往后,你就去边疆镇守吧,若无诏令,永不能回京。”

打发一个失势的皇子前去边疆,虽说明面上保住了一条命,但这和流放没什么区别,运气好的能安然过完下半辈子,运气不好的一个小小的战争就会夺去他的命,更别说天高地远还有不少看菜下碟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