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季予发现了陈佞之身上除了嘴唇外第二软的部位,耳垂。圆圆的,厚厚的,捏起来很舒服,捏着捏着,就睡着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陈佞之眉头越皱越紧,不耐烦睁开了眼。入目是季予瓷白的肌肤,巴掌大的脸压在臂弯处,细密的睫羽像小扇子一样摊开,随着呼吸以极小的频率起伏着。
季予被肱二头肌压迫的嘴角张着,透明的津液沾了陈佞之满臂,那一块的温度较其他地方要更凉,却又被他浅浅的呼吸暖融融地抚着。
陈佞之唇线上扬,极轻地哼笑,抬手用食指兜了兜他的下巴,那分离的两唇便乖乖合上,还不安分地咂了两下。
扶住他的头将手臂平缓地抽出后,陈佞之晃着脖子放松肌肉,这才拿起手机接听。
“什么事?”他的声音很低,三分倦三分懒四分不耐烦,如他本人一般透着不屑。
电话那边的嘈杂声戛然而止,方材冷汗直流。明明大家轮流打电话叫这尊大佛起床,怎么偏偏就接到了他的?周围的同事则瞬间解脱,劫后余生的庆幸过后便是幸灾乐祸。
方材战略性吞咽口水,斟酌着开口:“……陈队,那什么,今天表彰大会啊,你…到…到哪儿了?”
他是个纯粹的北方人,此刻却紧张得舌头打结,轻读的儿化音成了单独的重音,听起来别扭又奇怪。
刘庆一下就笑了,像只猴似的上蹿下跳前仰后翻,虽然上次送情趣内衣那事儿他俩被削的不轻,负重拉练20公里不说,回头还互相负重做俯卧撑,差点丢了老命。
但是吧,只要这祸水没浇到自己身上,那就是爽的。
方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的笔筒就扔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骂两句,陈佞之就说话了。
“什么表彰?”
听他的语气方材就知道,他真忘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方材认命般开口:“扫黄表彰啊,今年咱们分局扫黄业绩那叫一个高,局里这不得派个形象大使去领奖嘛……”
“汪局说了,就得内定你,去给咱们分局长长脸……名字都报上去了,您就给个面子来吧,咱们局大巴车都备好了,就搁那门口候着呢。”
电话那边静了片刻,陈佞之下床的步子被一根小拇指拦住。季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勾着他的手指,迷瞪的桃花眼泪痕已干,此刻又泛着湿漉漉的水光,沾湿了扑闪的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