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澍清拉喻熹坐在他腿上,顺手扣住他的腰,“你少提他。”
“我就要提!”喻熹犟着,想蹬腿起身,“小马哥的好你...”
席澍清的手扣得越来越紧,臂力越来越大,喻熹扭了扭腰,直到一点儿都动不得了,才软绵绵开口讨饶,“席老师...小马哥的好怎么能跟您比呢,不是一个概念......!我本来一点都不想跟外头的野猫玩的,是他们缠着......”
席澍清神过另一只手,挑过喻熹的颔角,细细看少年灵秀的五官,瞧他剑眉和卧蚕组合而成的和谐精致,瞧他一张脸上的动静相宜。
“你们夏老师是怎么跟你们讲‘犯意’的?”他边瞧边问。
“你少提夏老师!还说我呢...”喻熹以牙还牙,等推开席澍清的手才他才好好回想,“犯意?英美法系国家把它称之为主观罪过,夏老师说可以理解为主观层面的一种犯罪的故意。”
席澍清浅淡一笑,却又不打算继续进行由他挑起的这个话题了。
他在喻熹的侧鬓落下一个轻啄,然后松开喻熹,托了托他的后臀,让他站起来。
他去了东侧的露台,喻熹压根不明白席澍清这突然唱的是哪一出,他紧随其后,脸上写有丝丝不解。
从露台上向西可以望见F大的半个操场和部分低矮的教学楼。
而操场的主席台后边,一排排的篮球场地,视野里隐约有黑点攒动。
日暮沉沉,燃烧的红盘早已隐匿,大片铺染的余晖不艳不紫,天边的霞光变成了绾色,看久了会醉。
席澍清的目光悠远,他静立眺望,突然发声问:“美吗?”
喻熹在他身后,他直视男人白衬衫里显出的筋骨有力的背脊和劲瘦的腰杆,只觉远处那片瑰奇的浅绛不过只是眼前人的陪衬。
他走到男人身边心不在焉答道,“美。”
他喜欢的人会发光,可比这即将黯淡的黄昏暮色美多了。
“我曾在一个冬日的夜晚里一眼瞥见过你...”席澍清微微眯了眯眼,他的声音仿佛笼着轻纱薄翼,“那天的夜幕是半透明的,夕阳沉落已久,可夜色中仍镶着挥之不去的酡红。”
像运动中的少年双颊的那两团酡红。
“...瞥见我?什么时候?”喻熹思忖,皱皱眉又问:“冬日的夜晚?”
他这学期第一次见席澍清,他给他们上第一堂课...那时已经开春了。
席澍清没立即作答,他只是问:“今年的一月九号,那天,你都做了什么?”
“一月九号...一月......”
“仔细想想。”他揽过喻熹,摩挲他的上臂,手掌内脉脉绵绵。
席澍清喜欢使用问句,他喜欢采用引导提问的方式让喻熹动脑思考,喻熹早已习惯跟他的这种交流模式了。
只要席澍清发问了,他都不敢敷衍,定要细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