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鸿很委屈,他上课是在听讲,但是觉得没意思有走神,可也没想过第一天上课就被罚站。

他拎着书从教室后门出去。

站在讲台的班主任继续讲课。

同学之间都安静得很,生怕下一个被提问到。也有人偷偷看从后面出去的薛鸿,但只一瞥就会立刻低下头。

徐巍自来也看不惯这个班主任,他没觉得这老师多有水平。课讲的干巴巴,嗓音又尖利,还一副更年期大妈的感觉,处处找人麻烦,动不动发脾气。

有一次有个学生问多音字,她答不出来也就罢了,却当场发火,叫学生查字典,说她不可能什么都教,要不然要字典做什么。

自那以后徐巍就对语文课彻底无感。是要字典就行了,那他要老师干嘛呢?那么多课外辅导书,想看哪个没答案,要老师干嘛呢?

他直接一摔课本,起身。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正在写板书,回头看见他的行为,质问道:“徐巍,你干嘛?”

徐巍一字一句说道:“我困了,听不了课,出去站会儿。”

说完,他也不管班主任气到扭曲的脸,直接出了教室。

薛鸿正老老实实站在教室门口,楼道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趴在窗台,低头在看书。

徐巍开门的动静引得他回头去看。

“你怎么也出来了?”

徐巍耸耸肩,“看不惯那大妈,神经病,指不定在家怎么和老公吵架,来学校找学生麻烦。”

他这样揣测是有些恶意的,但他真的也不想听课,见薛鸿站那看书,还有些好奇。

“你干什么呢?”

“我把讲故事的课文都看了。”薛鸿指着一页诗说道:“这个林奕青给我讲过哎,讲的比书上多多了,说他写诗骂老婆呢。”

徐巍看了一眼,是李白的诗。

他都不知道李白写诗骂老婆,课本肯定也不会写这些。

薛鸿趴在窗台上,小声委屈地说道:“她都没提上学期考试的事。”

至今,薛鸿也没得到任何一句夸赞。好像也没哪个老师在意他从班级倒数变成中游。

徐巍摸了摸薛鸿的头顶,短短的头发刺的掌心有些发痒。他安慰道:“学习是给自己学的,管他们呢。几年以后你在哪,做了什么,真正关心你的人只有你的亲朋好友。”

薛鸿想了想,觉得也对。但他还是愤愤不平,“要是林奕青是老师,肯定不会忘了鼓励我。”

徐巍也有这种感觉,便笑了笑。

他们两人一直站到下课才回教室。

又上了两节课,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奕青和他们说,班主任在办公室哭了,其他老师有在安慰。

徐巍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低头吃盒饭。去年学校修泳游馆他家捐了一大半,校长都不敢找他麻烦,更别说一个班主任。

薛鸿不知情,以为是自己把老师给气哭了,还有些歉意,另外也有点害怕。

“那老师说没说我啊?”

林奕青摇头,但他不赞成徐巍的做法。

“太冲动了,以后不要这样了。”

薛鸿老老实实点头,“我下回再也不敢走神了,她不会让我退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