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估计因为咖啡店接待的都是“大客户”,服务员相当热情,小姐姐笑容甜美地说了句“欢迎光临”,俞衡伸手朝冯奕那边一比划,表示那是他要找的人。
服务员跟着他来到餐桌前,递上菜单:“两位要点什么?”
俞衡低头看了一眼,心说:果然好贵。
他随便翻了两下菜单——中午他给何砚之做了顿好的,自己也没少吃,因此现在完全不饿,遂把菜单一合,直接推给对方,并对服务员说:“一杯拿铁。”
“好的,”服务员小姐姐转向冯奕,“先生您呢?”
冯奕并没看菜单,直接说:“一样。”
“好的,一共两杯拿铁,两位请稍等。”
店里没什么人,服务员很快把咖啡端上来:“两位请慢用。”
俞衡并不爱喝咖啡,他高三那年为了考上心仪的大学天天熬夜奋战,已经有点喝伤了。他只浅浅抿了一口,心说:果然难喝。
砚总的口味还真是准。
于是他默默把咖啡放下了,从兜里掏出那个包好的信封,放在桌上,低声道:“两千太少,砚哥没借过这么少的钱,直接让我拿了一万——你写借条吧。”
冯奕一愣,他看了一眼那信封的厚度,随即笑逐颜开:“好,没问题,就知道砚哥是个爽快人!”
他说着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写借条,俞衡保持微笑,默默等他写完:“按个手印吧,虽然砚哥没这么要求,可我是个认真的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好的好的,没问题,”冯奕并没带印泥,索性用笔把指腹涂黑了,在自己签名上按下手印,随后把借条递给对方,“你看行吗?”
“可以。”俞衡把借条叠起收下,又假模假式地抿了口咖啡,装作十分享受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今天天这么冷,你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多坐一会儿,把这咖啡喝完了再走。”
“……哎,好。”冯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一万块钱还没到手,他也不敢走,遂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
然后他嘴差点咧到耳根去,堪堪忍住了,一看对方依然好整以暇,还以为是自己不懂品味。
俞衡的手搭在装钱的信封上,就是不拿开,冯奕眼巴巴地看着,也不敢催。
过了好一会儿,俞衡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听说你跟你老婆离婚了?”
揭人伤疤永远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冯奕只觉得这话无比耳熟——昨天他不就是这么跟何砚之说话的吗?
他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尴尬地一挠头:“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