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简直如芒在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终于忍不住道:“我说,这才不到九点,这大好时光你去学习行不行?你不是要考研吗?”
“不急,”俞衡丝毫不为所动,“少学一天也不会怎么样,你的安全重要。”
何砚之:“……”
翻译过来还不是“六万块钱重要”,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堂堂砚大明星被区区一个小保镖弄得哑口无言,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货一般见识。
正在他试图酝酿睡意的时候,对方忽然又开了口:“对了,有个事想问你。”
何砚之咬牙道:“说。”
俞衡侧过头,用无比真挚的眼神看他:“你们gay圈……真的是‘孤苦无1,满地飘0’吗?”
何砚之:“……”
砚总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艰难地捡回自己的舌头:“你从哪儿……听说的这话?”
“我舍友就是个gay,”俞衡毫不迟疑地把费铮卖了,现场证明这兄弟情有多么塑料,“他天天跟我说找不到一个1——我看你俩都挺空虚寂寞的,要不我给你们互相引荐一下?”
何砚之刚张嘴想说“我对小孩儿没兴趣”,俞衡已经自顾自地否决了自己:“不行啊,虽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可我看你俩谁也攻不起来,还是算了,我怕你们当情人不成,反成了姐妹。”
何砚之:“……”
现在把他辞退还来得及吗?
俞衡继续挑战雇主底线:“你以前是当1多,还是当0多?”
何砚之强忍着想把钱拍到他脸上让他滚蛋的冲动,时刻提醒自己现在天已经晚了,就算要辞他也明天再说,几乎咬牙切齿道:“看情况吧。”
“比如?”
“没事当1,为爱做0。”
俞衡看他的眼神格外幽深起来,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何砚之立刻喝止:“你再多说一句,现在就从床上滚下去。”
俞衡相当“识趣”地闭了嘴,把灯一关,背过他睡下了。
何砚之耳根边终于清净下来,他呼出一口气,心说自己到底雇了个什么玩意。
这种东西,绝对不能久留。
砚总默默下了决心,可惜这份决心很快被上涌的睡意冲散,不知流到哪个大洋彼岸去了。
他本以为自己长时间没跟什么人一张床睡过觉,有个活物在旁边肯定睡不着,然而不知怎么,没过十分钟他已被黑暗淹没,连噩梦都没来骚扰。
甚至每晚必报道的神经痛也像遇到镇宅神兽一样,灰溜溜逃窜,没敢附上他的身。
这太奇怪了。
难道这个小保镖身上有某种神奇的魔力?
俞衡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魔力,也全然忘了何砚之说过“晚上会搞出什么动静来”的话,他只听着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确定他睡着以后,便掏出手机——开始背单词。